原始閩語

原始閩語
重建自	閩語支
區域	福建
時代	公元前100年
重建之祖語	原始漢藏語 原始漢語
下層重建	原始閩北語 原始閩東語 原始閩南語
文字	漢字

原始閩語
漢語發展演變簡圖
漢語名稱
繁體字	原始闽语
簡化字	原始闽语
標音 官話 - 漢語拼音 Yuánshǐ Mǐnyǔ 閩語 - 廈門白話字 Goân-sí Bân-gí - 臺灣閩南語羅馬字拼音方案 Guân-sí Bân-gí - 閩東語平話字 Nguòng-sṳ̄ Mìng-ngṳ̄ - 莆仙語平話字 Ngé̤ng-sî Máng-gṳ̂ - 閩北語羅馬字 Ngûing-sǐ Mâing-ngṳ̌
越南語名稱
越南語	Nguyên thủy Mân ngữ

原始閩語（Proto-Min language）是部份現代語言學家透過比較法而提出的現代閩語支各語言的祖語。閩語支各語言擁有不少在中古漢語乃至現代其他漢語族語言中都沒有的特徵，這為語言學家重構上古漢語提供了不少珍貴的數據。

美國漢學家羅傑瑞致力於透過研究當代閩語支各語言的常用詞彙表，重構了原始閩語的音韻系統，導入了塞音塞擦音的六套對立（而中古漢語只有三套，現代漢語只有兩套）以及兩套對立的次濁音。

閩語

主條目：閩語

閩語的分佈地域包含福建的大部分、廣東的相鄰地區和海南省。這一地區多山，河谷往往陡而短。在漢朝最早的漢族定居者到來後，其後的大多數遷徙都途徑湘江和贛江河谷。因此閩語在很長的歷史時期內都保持了獨立。。

自漢語通語分離

《切韻》(601)等韻書中描述，中古漢語塞音和塞擦音聲母展現一種3向對立，即清不送氣（全清）、清送氣（次清）和濁音（全濁）間的對立；有4個聲調。

這樣的音節結構也在相鄰的東南亞語言聯盟–原始苗瑤語、原始台語和古越南語–中存在，這些語言的早期借詞大都也保留了這些特點。直到公元第一千紀結束時，所有這些語言都經歷了取決於聲母發聲態的調類分裂，四聲的每一個在清音後變為較高的陰調，在濁音後變為較低的陽調。當濁音在大部分方言中消失後，調值的差別就成了音位，形成8個調類。

傳統分類依中古漢語全濁聲母和聲調的演變將漢語方言分成七類。例如，濁塞音在吳語和老湘語中保留，官話中依聲調與送氣或不送氣音合流，贛語和客家話中全部變送氣音。閩語的特徵是，濁塞音在所有調類都有送氣或不送氣的反映。這樣的分佈在閩語內部是一致的，說明閩語有一個共同祖先，其中有兩套濁塞音聲母。

漢語方言演化的簡化模型

其他漢語方言有兩個閩語沒有經歷過的音變：

• 上古漢語韻母*-jaj和*-je在牙音（見組）後合流。這一合流反映的層次，依詩歌押韻分析，在西漢到東漢時期。
• 西漢時，上古漢語牙音（見組）在特定條件下顎化.例如，「支」/「枝」一般認為反映上古漢語顎化的*k-，因為與它們諧聲的字，如「伎」/「技」是見組。原始閩語形式*ki^A「樹枝」保留了原來的聲母。

到東漢在部分方言中已經出現的齒塞音的顎化，在中古漢語和閩語中已經變得普遍了。白一平和沙加爾認為原始閩語的晚期層次可能與早期中古漢語重合。

羅傑瑞指出了與客家話、粵語共享的閩語特徵，並認為它們來自漢朝長江下游的同一種方言，他稱之為上古南方漢語。他認為這個方言屬於西晉時所謂吳或江東方言區，郭璞(4世紀初)將它們描述為晦澀難懂。郭璞提到的部分江東方言特殊詞彙似乎在現代閩語中有所保留，如原始閩語*gi^A「水蛭」和*lhɑn^C「小家禽」。這種方言大抵是在公元前110年漢武帝擊敗閩越後，隨中原定居者遷來的。羅傑瑞認為客家話和粵語都有這一層次，且又受到來自北方漢語的持續影響。

漢族士兵和定居者從華北平原遷來時，他們會與當地的壯侗語系、苗瑤語系和南亞語系民族交融。來自漢語的早期借詞不少都是漢朝左右的，說明那時候漢語就在江南到華南使用了。

結構

羅傑瑞識別出現代閩語詞彙的4個主要層次：

1. 來自閩越語的非漢語底層，羅傑瑞認為是南亞語系。沙加爾反對這一點，因為沒有其他證據能說明中國東南部早期有南亞語系分佈。
2. 最早的漢語層次，在漢朝由移民從浙江帶來。
3. 南北朝層次，包含《切韻》的語音特徵。
4. 基於唐朝長安自然共通語的文讀層。

後面兩個層次可以概括成分化自《切韻》，羅傑瑞認為應重點關注早期的兩個層次。

次級分類

早期的分類，如李方桂（1937）和袁家驊（1960）將閩語分為南北兩支。在1963年，潘茂定及其同事發現閩語內部主要的分歧是沿海和內陸閩語間的區別。內陸方言均對中古漢語來母/l/有兩個對應音兩個分支還在詞彙上有差別，包括它們的代詞系統。

沿海閩語可被分為：

閩東語

福建東北部福州市、寧德市和福安縣

莆仙語

福建中部沿海莆田市和仙遊縣

閩南語

福建南部廈門、漳州和泉州，以及廣東東部潮州、揭陽和汕頭

沿山閩語可被分為：

閩北語

建陽、建甌、崇安、政和和市北

閩中語

福建西部三明和永安

福建西部一些方言同時有閩語、贛語和客家話的特徵，使得它們很難被分類。在分佈於福建西北邵武和將樂的邵將閩語中，中古漢語濁塞音如贛語和客家話那樣全部送氣，這使得部分學者將它們獨立為一類。潘茂定等將它們描述為閩語和客家話間的過渡方言。然而，羅傑瑞發現它們的聲調發展只能被解釋為與閩語相同的兩套濁音聲母。他認為它們是沿山閩語，只不過經歷過強烈的贛語或客家話影響。羅傑瑞的學生林德威認為福建西南龍巖市和萬安鎮的方言是沿海閩語，但獨立於潘茂定給出的3個次分類。

音系

聲母

自 1973 年起，羅傑瑞發表了一系列論文，力圖通過比較法從現代各種閩語發音重構原始閩語聲母。因此他沒有採用以往徵集漢字發音的方法，而是重點關注日常詞彙白讀音並排除一些文語。

原始閩語聲母表

		唇	齒	邊音	齒齦	硬齶	軟齶	喉音
清塞/塞擦	送氣	ph	th		tsh	tšh	kh
	不送氣	p	t		ts	tš	k	ʔ
	"軟化"	-p	-t		-ts	-tš	-k
濁塞/塞擦	送氣	bh	dh		dzh	džh	gh
	不送氣	b	d		dz	dž	g
	"軟化"	-b	-d		-dz	-dž	-g
次濁	普通	m	n	l		ń	ŋ	∅
	送氣	mh	nh	lh		(ńh)	ŋh
擦音	清				s	š	x
	濁				z	ž	ɣ	ɦ

與切韻為代表的中古漢語音系相比，這套構擬的原始閩語聲母系統有以下幾點不同：:

• 中古漢語有兩套原始閩語所沒有的舌尖後聲母。
• 中古漢語三套對立的音位在原始閩語裏有六套：塞音不論清濁，不僅分送氣、不送氣，還有一套所謂的「軟音」
• 原始閩語有兩套次濁音
• 原始閩語裏區分濁擦音 *ɣ 和 *ɦ。

最具爭議的是塞音和塞擦音的「軟音」，因為在建陽等閩北方言裏帶有邊音或擦音的動作，聲調也不同，但是在沿海閩語中則與不送氣塞音或塞擦音合併。其他學者認為這可能是從鄰近的吳語、客語、贛語混合而來的結果，但這就無法解釋對應關係的規律性。而且，這些鄰近方言很多詞的形式與閩語不搭配，而一些詞僅在閩語出現。

自高本漢開創性的重構工作以來，在中古音的基礎上用《詩經》韻部和諧聲系列（形聲字）來推測的，因此上古漢語的構擬也會採用與中古漢語同樣的三種對立的方式。但是，這很難找到在中古漢語業已合併的其他對立，因為單看用韻無法知道聲母的信息，用同樣的聲旁可能只是 調音部位相同，而發音方式卻不一定一樣。 還有幾位學者嘗試將原始閩語數據用在上古漢語構擬中。最為系統的是白一平（Baxter）與沙加爾的構擬, 並加入了複輔音和次要音節。

清塞、塞擦音

所有現代閩語的塞音、塞擦音都有送氣和不送氣的兩套對立。

清塞、塞擦音聲母

原始閩語	廈門	福州	建甌	建陽	邵武	例字
*ph	pʰ	pʰ	pʰ	pʰ	pʰ	拍、破、簿、蜂
*p	p	p	p	p	p	八、分、半、板
*-p	p	p	p/∅	v/∅	pʰ	反、崩、楓、沸、发、补、飞
*th	tʰ	tʰ	tʰ	h	tʰ	天、炭、腿、铁
*t	t	t	t	t	t	单、带、桌、短
*-t	t	t	t	l	tʰ	担、賭、转
*tsh	tsʰ	tsʰ	tsʰ	tsʰ/tʰ	tsʰ	秋、草、菜、青
*ts	ts	ts	ts	ts	ts	做、姊、竈、节、酒
*-ts	ts	ts	ts	l	tsʰ	䭕、早、淡、簪、醉
*tšh	tsʰ	tsʰ	tsʰ	tsʰ/tʰ	tʃʰ	唱、戍、深、臭、醒
*tš	ts	ts	ts	ts	tʃ	正、汁、紙、针
*-tš	ts	ts	ts	∅	tʃ	指
*kh	kʰ	kʰ	kʰ	kʰ	kʰ	劝, 客、苦、开, 骹
*k	k	k	k	k	k	嫁、救、教、枝, 桔, 瓜、繭、肝、角, 记, 鸡, 韮
*-k	k	k	∅	∅/h	k	割, 狗, 缸、膏, 飢

濁塞、塞擦音

濁塞、塞擦音

原始閩語	廈門	福州	建甌	建陽	邵武	例字
*bh	pʰ	pʰ	pʰ	pʰ	pʰ	伴、曝, 皮、稗、薸、被、雹、鼻
*b	p	p	p	p	pʰ	平、爬、病、白、盘、耙、肥、饭
*-b	p	p	p	v	pʰ	吠、妇、拔、步、浮, 瓶、盆、簰、薄
*dh	tʰ	tʰ	tʰ	h	tʰ	啼、杖、柱、桃, 椎, 疊、虫、头、餳
*d	t	t	t	t	tʰ	住, 弟, 断, 直、筒、茶, 豆、踏, 蹄, 重
*-d	t	t	t	l	tʰ	値、动, 毒, 脰、舵、袋、铜、长
*dzh	tsʰ	tsʰ	tsʰ	tsʰ/tʰ	tsʰ	柴、牀, 田、賊
*dz	ts	s/ts	ts	ts	tsʰ	坐、截、晴、槽、自、钱
*-dz	ts	s/ts	ts	l	tsʰ	字, 罪, 谢, 齐
*džh	tsʰ	tsʰ	s	s/tsʰ	ʃ	席, 树, 象, 鱔
*dž	ts	s	ts	ts	ʃ	上, 石, 薯, 裳
*-dž	ts	s	∅	∅	ʃ	上, 嘗、舌, 船、蛇
*gh	kʰ	kʰ	kʰ	kʰ	kʰ	柿, 臼、踦、骑
*g	k	k	k	k	kʰ	妗, 桥, 汗、旧, 茄、跪
*-g	k	k	k	k/∅	kʰ/h	厚, 含, 咬、滑, 猴、球, 县

邊音與鼻音

邊音與鼻音聲母

原始閩語	廈門	福州	建甌	建陽	邵武	例字
*l	l/n	l	l	l	l	来、流, 犁、籠、绿、落、蠟、辣
*lh	l/n	l	s	s	s	两、六、利、刘、卵、李、留、笠、篮、籮、老、聾、蘆、螺、貍、郎、雷、露、鳞
*m	m	m	m	m	m	命、慢、梅、煤、盲、磨、蜜、卖、门、麦
*mh	m/b	m	m	m	m	名、问、梦、妹、目、罵、蚊、猫、面、麻
*n	n/l	n	n	n	n	南、念
*nh	n/h	n	n	n	n	年、肉、膿、让
*ń	l	n	n	n	n	二、日、认、閏
*ŋ	ŋ/g/h	ŋ	ŋ	ŋ	ŋ/n	五、外、月、玉、银、鱼、鹅
*ŋh	h	ŋ	ŋ	ŋ	ŋ/n	砚、艾、額

擦音與零聲母

擦音與零聲母

原始閩語	廈門	福州	建陽	永安	例字
*s	s	s	s	s	三、四、山、想
*z	s	s	s	ʃ	翼、蠅、鹽
*š	s	s	s	ʃ/s	使、声、蝨、诗、身
*ž	s	s	s	s/ʃ	成、是、时、熟
*x	h	h	x	h/ʃ	好、海、火、花、虎、许
*ɣ	h	h	x	h/ʃ	园、巷、橫、雨
*ʔ	∅	∅	∅	∅	啞、応、椅、饮
*ɦ	∅	∅	∅/h	∅	下、学、会、鞋
*∅	∅	∅	∅	∅	圆、后、有、羊、葯、闲、黃

在閩中，*s 和 *x 在高元音前合併成/ʃ/。

韻母

羅傑瑞構擬的原始閩語的韻母里包括

• 韻頭 *i, *u, *y,
• 韻腹 *i, *u, *y, *e, *ə, *o, *a, *ɑ
• 韻尾 *i, *u, *m, *n, *ŋ, *p, *t, *k

可能的組合如下表:

原始閩語韻母

		*e		*o	*a
*i		*ie		*io	*ia	(*iɑ)
			(*uə)		*ua
*y		*ye
			*əi	*oi		*ɑi
						*iɑi
(*ui)			(*uəi)		(*uai)	*uɑi
*yi			(*yəi)
		*eu	*əu		*au	*ɑu
*iu					*iau
		*em/p	(*əm/p)		*am/p	*ɑm/p
*im/p					*iam/p	*iɑm/p
			*ən/t	*on/t	*an/t	*ɑn/t
*in/t	*iun/t			*ion/t	*ian/t	*iɑn/t
*un/t				(*uon/t)	(*uan/t)	*uɑn/t
(*yn/t)					(*yan)
		*eŋ/k	*əŋ/k	*oŋ/k	*aŋ/k
				*ioŋ/k	*iaŋ/k
				*uoŋ/k	(*uaŋ/k)
*yŋ/k				*yok

閉元音 *i, *u, *y, *e 和 *ə 很短，後接輔音較強，而開元音*o, *a 和 *ɑ 更長，後接輔音較弱。

原始閩語還有一個鼻音的成音節，即否定辭 *m^C (與中古漢語的mjɨjH 未 同源)。

聲調

原始聲調與各類聲母對應

	平								上									去								入
	*th	*t	*-t	*n	*nh	*dh	*d	*-d	*th	*t	*-t	*n		*nh	*dh	*d	*-d	*th	*t	*-t	*n	*nh	*dh	*d	*-d	*th	*t	*-t	*n	*nh	*dh	*d	*-d
潮州	1			2					3			4						5			6					7			8
廈門	1			2					3				6					5			6					7			8
福州	1			2					3				6					5			6	5		6		7			8
永安	1			2					3					4				5		?	5					7			4
建陽	1		9	2				9	3				5					5		9	6					7		3	8
建甌	1		3	5				3	3			4		6			4	5		3	6					7		3	4	6			4
邵武	1		3	2	7		2		3									5		?	6	5		6		7		3	6	7		6

到現代方言的音變

大多數內陸閩語的鼻音韻尾只有一類。 內陸閩語鼻韻尾經歷了不同的幾系列改變，每種都只影響一個小區域，還會與鼻音聲母互動：

• 閩南語、莆仙語和海南話中，鼻音韻尾在開元音後消失，僅剩鼻化元音。
• 閩南語、莆仙語和海南話中，鼻音聲母變成濁塞音或閃音，在鼻化元音和鼻音韻尾前不發生。閩南語中去鼻化也在鼻韻尾前發生，不在鼻化元音前發生。莆仙語中，這些聲母稍後清化，與全清塞音聲母合流。
• 後來莆田話和海南話中，元音丟失鼻化。
• 稍後鼻音韻尾混同為/ŋ/的音變出現在莆仙語和部分閩東語中，如福州話、福鼎話和古田話，福安話和寧德話沒有發生。潮州話、揭陽話和汕頭話發生了一次部分合流，揭陽話和汕頭話中-n與-ŋ合流。

鼻韻尾變化例

		南		東		北		中	邵將語
字	原始閩語	揭陽	廈門	福州	福安	建甌	建陽	永安	將樂
南	*nəmA	nam2	lam2	naŋ2	nam2	naŋ5	naŋ2	nɔ̃2	naŋ9
慢	*mənC	maŋ6	man6	maiŋ6	mɛn2	maiŋ6	maiŋ6	mĩ5	maĩ6
崩	*-peŋA	paŋ1	paŋ1	puŋ1	poŋ1	paiŋ3	vaiŋ9	pĩ1	pʰãi3
三	*sɑmA	sã1	sã1	saŋ1	sam1	saŋ1	saŋ1	sɔ̃1	saŋ1
山	*sɑnA	suã1	suã1	saŋ1	san1	sueŋ1	sueŋ1	sũm1	ʃuãi1
生	*saŋA	sẽ1	sĩ1	saŋ1	saŋ1	saŋ1	saŋ1	sɔ̃1	ʃaŋ1

大部分內陸閩語中，塞音韻尾消失，入聲聲調獨立。 沿海閩語中，塞音韻尾經歷與鼻音韻尾對稱的演化：

• 閩南語、莆仙語和海南話中，開元音後的塞音韻尾合流為聲門塞音。閩東語中只有*k在該環境下變成聲門塞音。
• 莆仙語中，這個聲門塞音也消失了。
• 莆仙語、福州話、福鼎話和古田話中，塞音韻尾合流為/k/，福安和寧德話則沒有，潮州話、揭陽話和汕頭話的-t與-k合流。

塞音韻尾變化例

		南		東		北		中	邵將語
字	原始閩語	揭陽	廈門	福州	福安	建甌	建陽	永安	將樂
鴿	*kəpD	kap7	kap7	kak7	kap7	kɔ7	kɔ7	kɯ7	ko7
賊	*dzhətD	tsʰak8	tsʰat8	tsʰaik8	tsʰɛt8	tsʰɛ6	tʰe8	tsʰa4	tsʰa5
北	*pekD	pak7	pak7	poik7	pœk7	pɛ7	pe7	pa7	pa3
劦	*ɣɑpD	haʔ8	haʔ8	hak8	hap8	xɔ6	xɔ8	haɯ4	ho8
葛	*kɑtD	kuaʔ7	kuaʔ7	kak7	kat7	kuɛ7	kue7	kuo7	kuai7
客	*khakD	kʰeʔ7	kʰeʔ7	kʰaʔ7	kʰaʔ7	kʰa7	kʰa7	kʰɔ7	kʰa3

詞彙

大多數閩語詞彙都能對應其他漢語方言的同源詞，不過也有些能追溯回原始閩語的、差異巨大的詞。 一般是閩語和其他漢語方言中的一方發生詞義變化：

• 「鼎」*tiaŋ^B，閩語保留了「鍋」的意思；其他漢語方言中，詞義變為特指古三足鼎。
• *dzhən^A替換了閩語的「田」。許多學者認為它和「塍」（田間土埂）同源，但羅傑瑞則認為它與「層」同源，反映福建常見的梯田。
• 「厝」*tšhio^C，羅傑瑞認為這個詞和「戍」同源。
• 「喙」*tshyi^C在閩語中替換了「口」。

羅傑瑞和梅祖麟也為部分閩語詞找到了可能的南亞語系來源：

• *-dəŋ^A「巫師」可能和越南語đồng(/ɗoŋ²/)「薩滿教化、與魂靈溝通」和孟語 doŋ「（如）在惡魔控制下跳舞」。不過沙加爾認為這個詞和「童」同源。
• 「囝」*kiɑn^B（兒子）與越南語con (/kɔn/)和孟語kon「孩子」有關。

其他情況下，閩語詞彙的來源往往很晦澀，比如「骹」*khau^A（腳）、「䭕」*-tsiɑm^B（味道淡）和「𧚔」*dzyŋ^C「穿上」。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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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n, Margaret Mian, Introduction to Chinese Dialectology, LINCOM Europa, 2006, ISBN 978-3-89586-629-6. 

延伸閱讀

• Norman, Jerry, The Mǐn dialects in historical perspective, Wang, William S.-Y. (編), Languages and Dialects of China, Journal of Chinese Linguistics Monograph Series 3, Journal of Chinese Linguistics, 1991b. 

參閲

• 原始漢語
• 漢語方言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