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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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語
母語國家和地區金朝,至明朝也有使用
語言滅亡於17世紀演化為滿語
語系
滿-通古斯語系
  • 南滿通古斯語族
    • 滿語支
      • 女真語
文字女真文
語言代碼
ISO 639-3juc

女真語古代女真人在10世紀到15世紀初使用的民族語言,女真語屬於滿-通古斯語系古代語言,是滿語的祖語[1][2]。女真語的三大主要來源,即源於突厥語契丹語、源於古代蒙古語中古蒙古語[3]鄂溫克語和滿語都是由肅慎語—女真語演變而來。[4]

文字

女真原沒有文字,只是借用契丹文字。金太祖命完顏希尹葉魯制女真字。天輔三年(1119)八月,字書成。現存女真文是在漢字和契丹文基礎上,採用加筆、變形等方式創製而成的,女真文與漢字和契丹字的關係大體是意字取義,音字取音。女真文作為金國國書主體文字,在一段時期里,曾與契丹文、漢文同時並用,尤其是在符牌、誥命、程文和宣敕上廣為應用,並以女真文撰修國史、譯述漢文經典。被譯為女真語的漢語文獻沒有保留下來。現存的女真文文本量很少。金太宗吳乞買時,設立女真字學校,教授女真字。金世宗完顏雍時,曾立女真進士科以升擢選官。女真文自1119年頒布使用至1234年金朝覆亡後停止使用[來源請求],歷時120多年。

女真語最重要的語料之一在1185年(金世宗大定二十五年)刻立的大金得勝陀頌碑背面。它顯然是碑正面漢語文本的女真語對應。[5]:228–229

其他還有些女真文銘文,比如1950年代在蓬萊市發現的奧屯良弼餞飲碑。它以漢語七言律詩的格式書寫了女真文。推測不選更貼近女真民間文學的格式是漢語文學對受教育女真人的影響。[5]

明朝女真語詞典

對今日女真語語言學研究最有用的資料是明朝四夷館和會同館編寫的兩部詞典[6]:xix–[7]:xix–[8]:255–[9]:90–98及余書大部

直到19世紀晚期都沒有發現《華夷譯語》的女真文版本,1896年葛祿伯發現並研究了女真文版本。後來日本和中國也繼續著相關研究。正是這本詞典,第一次使得女真語的嚴謹研究成為可能。這本詞典的雙語譯註主要以女真文和對應的中文譯名為主。[10]:90–95

會同館的詞表在1910年首次為西方所知,1912年楊守敬向L. Aurousseau提供了一份有女真文章節的手稿。[9]:96這個詞典在結構上和會同館詞典很像,但只給出了女真語詞彙的「音韻」轉寫,沒有女真文。[11]:688

它的創製時間不能明確界定;一些學者認為它的編寫可能早至1601年甚至15世紀晚期;[10]:99–100康丹在1989年出版的對它的分析推測,基於女真詞彙轉寫成漢字的方式,它可能在16世紀前半寫成。[10]:129

兩本詞典記錄的女真語非常相似,可被視作是女真語的晚期形式,或滿語的早期形式。[10]

據現代研究者所說,兩本詞典均由四夷館和會同館的工作人員編寫,他們並不精通女真語。兩本詞典的編者顯然不熟悉女真語語法。[10]

漢語文本中的女真語詞彙

在銘文和一兩份倖存的女真文手稿外,以漢字記錄的重要信息出現在:[10]:38–41

  • 《金史》中的女真人名和詞彙。
  • 1234年宇文懋昭所編的《大金國志》的女真語附錄。

滿洲源流考》有《金史》第135卷女真詞彙的轉寫考辨–[2],在第18卷以滿語考訂了它們– [3].

金朝將女真語稱為「國語」,清朝滿語元朝蒙古語遼朝契丹語北魏鮮卑語也是如此。

女真語音系

銀質金代銘牌,上書「gurun ni xada-xun」,意為「國家的信任」

宋元女真語語音的輔音系統,概有雙唇音p、b、m,舌尖擦音s,舌尖塞音t、d,舌尖鼻音n,舌尖邊音l,顫音r,舌葉音č、j、š,舌根音k、g、h、ŋ,小舌音q、γ,半元音y、w;元音系統有單元音a、o、u、i、e;二合元音ai、ei、au、ui、ia、ie、io、oi。女真語名詞、形容詞詞綴-n。[12]女真語最初使用女真文,後來這種文字漸漸消亡。元朝之後,女真語中融入了大量蒙古語外來詞。女真語名詞有10個格,有音節式、輔音式兩種複數後綴。

輔音

唇音 齒齦音 舌葉音 舌根音 小舌音
鼻音 m /m/ n /n/ ŋ /ŋ/
塞音
塞擦音
送氣清音 p /pʰ/ t /tʰ/ č /ʧʰ/ k /kʰ/ q /qʰ/
不送氣清音 b /p/ d /t/ j /ʧ/ g /k/ γ /q/
擦音 s /s/ š /ʃ/ h /x/
顫音 r /r/
近音 w /w/ l /l/ y /j/

元音

元音 音位
單元音 a、o、u、i、e
二合元音 ai、ei、au、ui、ia、ie、io、oi

女真語和滿語的關係

女真語是滿語的祖語。[13]女真語的複數後綴根據其語音形式可以分作兩類,一類屬於音節式的-sa/-s/-si;一類屬於輔音式的-l/-r。與女真語-sa/-s同屬一類的有滿洲語-sa/-s/-so,-so不見於現存女真大字石刻中。滿洲語的-si與女真語的-si相對應,滿洲語的-ta/-t,在現存女真大字石刻中尚未出現。女真語的名詞共有10個格,其中主格除在從句以外,其他場合皆以零形式出現,這一點與滿洲語相同。主格以外的九個格皆用專門的表音字予以表示,多數格後綴具有和諧變體。[14]清朝建立後,女真語徹底被滿語替代。

注釋

  1. 金光平金啟孮,《女真語言文字研究》
  2. 孫伯君, 2004, 《金代女真語》,遼寧民族出版社
  3. 曲娟, 2008, 《〈金史〉女真語詞彙研究》
  4. 朝克,《鄂溫克語和滿語同源詞的語音對應規律》,《中央民族學院學報》 1988年5期
  5. 5.0 5.1 Hoyt Cleveland Tillman, Stephen H. West, China Under Jurchen Rule: Essays on Chin Intellectual and Cultural History. Published by SUNY Press, 1995. ISBN 0-7914-2274-7. Partial text on Google Books.
  6. 6.0 6.1 Shou-p'ing Wu Ko. Translation (by A. Wylie) of the Ts'ing wan k'e mung, a Chinese grammar of the Manchu Tartar language (by Woo Kĭh Show-ping, revised and ed. by Ching Ming-yuen Pei-ho) with intr. notes on Manchu literature. 1855. 
  7. 7.0 7.1 Translation of the Ts'ing wan k'e mung, a Chinese Grammar of the Manchu Tartar Language; with introductory notes on Manchu Literature: (translated by A. Wylie.). Mission Press. 1855. 
  8. Alexander Wylie; Henri Cordier. Chinese Researches. 1897: [1]. ancient character may have answered the purposes state time being spirit nation sufficient preserve it many generations without national character literature. 
  9. 9.0 9.1 Kane (1989)
  10.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Kane (1989).
  11. Franke (1994)
  12. 孫伯君, 2003, 《宋元史籍中的女真語研究》
  13. 哈斯巴特爾,《女真語與滿語的關係》,《滿語研究》2008年2期
  14. 愛新覺羅·烏拉熙春,《從名詞複數後綴、格後綴的異同看滿洲語與女真語的關係》,《滿語研究》 2006年2期

參考文獻

  • 金啓孮,《女真文辭典》,文物出版社,1984年。索引
  • Wilhelm Grube, Die Sprache und Schrift der Jučen. ( 女真字和女真語) Leipzig: Otto Harrassowitz, 18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