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间期 |
二战导火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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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八事变是指1931年9月18日在中国东北爆发的一次军事冲突和政治事件,冲突双方是中国国民革命军东北边防军和日本关东军。9月18日当天,日本的南满铁路柳条沟的一段铁桥被炸毁,并称是中国军队所为,晚十点炮轰北大营,侵占沈阳。驻沈阳东北军多次向正在北平的东北军领导张学良报告受袭,张多次下令“不抵抗”。19日及随后几天,张与包括谍报的其它方面多次向蒋介石报告受袭,蒋多次下令不抵抗。因此东北军未能有组织地抵抗日军的进逼,仅三个月之内,日本关东军便侵占东北三省全境(除当时苏联控制下的中东铁路外);1932年3月1日,日本在东三省建立傀儡政权伪满洲国。
九一八事变爆发后,中日矛盾激化,日本国会和以总理大臣(首相)为首的内阁权力下降,日本军部主战派地位上升,走上了军国主义化的道路。日本随后不久即进军占领热河省,并开始渗透华北地区,日本虽然意图将占领来的土地划归在大清的继承者伪满洲国之下来撇开责任,但已经有明显的侵略意图,同时日本因为与伪满洲国的关系匪浅,事实上使得东北沦为日本的殖民地。对此行径,蒋寄希望于“国际公理之判断”,国际联盟受中国申诉后曾前来调查,尽管多数国家同情中国,但当时国际联盟为国际协调机构,非凌驾于各国的权力机构,且英法荷等列强当时本为殖民国家,若指责日本将波及自身内部也逐渐兴起的殖民地反抗运动,故也没有太多作为,苏联同样因为之前与东北军有隙不愿多言,美国同意有限的经济制裁,但仍考虑在日本继续做贸易生意,因此,只有众多现今第三世界未发达国家积极反对日本行为,替中国提供声援,蒋对当时国际形势也是心知肚明,最后才得到国际联盟如空谈般的举措,以次年3月27日使日本退出了结,日本受到国际抵制后法西斯运动日盛,九一八事变成为二战的原因之一。
名称
又称沈阳事变;欧美称奉天事变[1]、盛京事变(英语:Mukden Incident),其中盛京、奉天为沈阳旧称,Mukden为满文转写,音译谋克敦,意译天眷盛京,简称盛京,或译奉天[2];日本称满洲事变(日语:満州事変〔満洲事变〕/まんしゅうじへん Manshū Jihen),其中满洲即中国东北;因由柳条湖事件引发,又称柳条湖事变[3]。
背景
在1905年日俄战争击败俄罗斯帝国后,日本拥有中国东北地区境内的南满铁路,和铁路沿线的驻军权。为扩大利益,日本政府积极主张建设铁路支线。初期东北的统治者、奉系领导人张作霖为获得日本的支持,同意日本修建铁路。后来迫于民意压力,张作霖计划自行修建铁路,打破日本的垄断。
1928年6月皇姑屯事件发生,张作霖被日军暗杀,其子张学良继续其父的方针,引起日本的不满。同年12月29日,在第二次北伐战争末期,张学良宣布东北易帜,改用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废除五色旗,归顺国民政府。
1929年3月1日奉天省政府改称为辽宁省政府,并主张收回旅顺大连租界与南满铁路。1929年底,张学良的东北军为了从苏联手中收回中东铁路与苏联军队爆发武装冲突,即中东路事件。此役张学良大败,暴露了其相对虚弱的军事实力。东北当局对俄力抗无功,俄亦知难而退,中央政府对俄宣布绝交[4]:1。事后,中苏关系彻底断绝[5]。日本关东军从上到下则变得极为急迫。
1930年5月,板垣征四郎表示满蒙问题非外交手段所能了,惟有诉诸武力,驱逐张学良,石原莞尔拟有“攻沈要领”[6]:606。关内爆发中原大战,张学良于9月率领其主力进入山海关,支持蒋介石中央军。东北军入关后,东三省驻兵减弱,张学良长期留在北平,注意力转向关内,日本军人认为此时夺取东北,可不费吹灰之力[6]:606-607。关外防备空虚。自东北易帜归服中央后,日本人既嫉妒中国之统一,复羡慕东北三省之资源,发动侵略日趋积极[7]:96。
1931年5月,汪精卫、李宗仁在广州另立国民政府,派遣陈友仁赴日本接洽援助,并策动石友三叛变、出兵北伐同时以武器资助江西南部的红军。
5月以来,日本军人复认外在形势于日本有利,广州、南京之争方急,江西红军势张,长江水灾严重,欧美经济恐慌,确为对东北行动之少有机会[6]:607。石原莞尔提出关东军应为解决满洲问题主动制造机会。
6月,日本陆军与参谋本部拟成一“解决满洲问题方案”,关东军加紧制造中国内乱[6]:607。日军相继挑起“间岛事件”,军部和政府趁机在国内大肆渲染“满蒙生命线的危机”,陆军大臣南次郎声称“满蒙问题只能用武力解决”。此时,虽然中华民国形式上实现统一,但当时国民政府仍忙于平定中国各地以中国共产党为主的红军势力。
7月,日本关东军煽动河北之石友三叛乱,以飞机送流亡大连之阎锡山重返山西,命与石友三合攻北平、天津,使张学良无暇顾及东北;同月,长春万宝山韩侨与当地民冲突,朝鲜发生排华暴动[6]:607。及万宝山事件、中村事件发生,7月6日,张学良命东北政务委员会,力避与日本冲突[6]:607。蒋介石正于第三次“围剿”江西红军,及应付两广军事,7月12日,致电张学良,谓“现非对日作战之时,以平定内乱为第一。”[6]:607
7月23日,蒋介石通电全国,宣布“攘外应先安内”[6]:607。
国民革命军东北边防军
1931年5月东北军取消了军和师的编制,以旅为最大编制,分国防军和省防军。国防旅每个旅辖3个步兵团,及炮兵、骑兵、通讯兵各1个连;省防旅辖2个团。
共有国防军步兵25个独立旅另一师(3个旅),骑兵6个独立旅另一师(相当旅),炮兵3个独立旅;省防军步兵3个旅,骑兵2个旅。另有空军5个航空队、飞机260架;海军2个海防舰队、1个江防舰队,共有大小舰船20多艘,总吨位约3.22万吨,海军陆战队3个大队。总兵力约30万人。[8]:575-621。
1931年6月,由于日本策动石友三在河北省倒戈,东北军调步兵6个旅、炮兵2旅,约6.5万军队进关讨伐石友三。连同中原大战时入关留在华北的部队,“九一八事变”前,东北军在关内的兵力约为11.5万人,在关外的兵力近19万人,其中辽宁驻军7.5万人,吉林驻军8万人,黑龙江驻军2万人,热河驻军1.5万人。
- 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驻沈阳)
- 国防军独立步兵旅
- 独立第七旅旅长王以哲(驻沈阳)
- 独立第八旅旅长丁喜春(驻打虎山)
- 独立第九旅旅长何柱国(驻山海关)
- 独立第十旅旅长刘翼飞(驻兴城)
- 独立第十一旅旅长董英斌(调关内)
- 独立第十二旅旅长张廷枢(驻锦州)
- 独立第十三旅旅长李振唐(调关内)
- 独立第十四旅旅长陈贯群(调关内)
- 独立第十五旅旅长姚东藩(调关内)
- 独立第十六旅旅长缪征流(调关内)
- 独立第十七旅旅长黄师岳(调关内)
- 独立第十八旅旅长杜继武(调关内)
- 独立第十九旅旅长孙德荃(调关内)
- 独立第二十旅旅长常经武(调关内),代旅长陈德才
- 独立第二十一旅旅长赵芷香(驻宁安)
- 独立第二十二旅旅长苏德臣(驻双城),参谋长张春霖
- 独立第二十三旅旅长李桂林(驻长春)
- 独立第二十四旅旅长李杜(驻依兰)
- 独立第二十五旅旅长张作舟(调关内)
- 独立第二十六旅旅长邢占清(驻哈尔滨)
- 独立第二十七旅旅长吉兴(驻延吉)
- 独立第二十八旅旅长丁超(驻长春)
- 独立第二十九旅旅长王永盛(调关内)
- 独立第三十旅旅长于兆麟(调关内)
- 独立第三十一旅旅长富春(驻围场)
- 第三十六师师长汤玉麟(兼)
- 第一〇六旅旅长张从云(驻水源)
- 第一〇七旅旅长董福亭(驻凌源)
- 第一〇八旅旅长刘延春(驻隆化)
- 国防军独立骑兵旅
- 国防军独立炮兵旅
- 独立炮兵第六旅旅长王和华(调关内)
- 独立炮兵第七旅旅长乔方(调关内)
- 独立炮兵第八旅旅长刘翰东(驻锦县)
- 省防军
- 东北宪兵司令部
- 东北海军司令部
- 东北航空司令部
- 镇守使
日本关东军
“九一八事变”时,日军驻中国东北部队有陆军驻扎师团(第二师团)近5000人,独立守备队4000多人,旅顺重炮兵大队,宪兵分遣队500多人,飞行队240人等。南满铁路附属地内的日本武装警察3000多人。
- 关东军司令部(驻旅顺,后移驻沈阳)
- 第二遣外舰队,其任务主要担任长江以北的及东北沿海的警卫。
- 司令官 津田静枝少将
- 旗舰“球磨”在青岛
- 第十六驱逐队“刘置”、“芙蓉”、“朝颜”等舰。在旅顺。
经过
柳条湖事件
九一八事变本来要被当局阻止,但受到关东军把各方拖延下,因而原定于较晚才起事的行动提前发生[9]。1931年9月18日下午,日本参谋本部作战部长建川美次抵达沈阳[6]:608。傍晚,日本关东军驻虎石台兵营的独立守备队步兵第二大队的第三中队离开原驻地,在中队长川岛正雄大尉率领下沿南满铁路向南行进到文官屯一带实行夜间演习。晚上10时20分左右,以副中队长河本末守中尉和小杉喜一军曹为首的一个小分队在沈阳北面约7.5公里处的柳条湖南满铁路段上引爆小型炸药,炸毁了一小段铁路。日本关东军并将3具身穿奉军士兵制服的中国人尸体放在现场,作为奉军破坏铁路的证据。晚上11时15分,日本关东军自动将南满铁路柳条沟铁桥炸毁,诬指为中国军队所为,开始进攻沈阳北大营[7]:97。
爆炸后,河本末守立刻向北大营方向射击,并向日军独立守备队第二大队大队长岛本正一中佐报告“北大营的中国军队,炸毁铁路,攻击守备队”。独立守备队又立刻报告了旅顺的关东军司令部。时任关东军高级参谋的板垣征四郎早已等候在沈阳特务机关,岛本正一中佐赶到报告时,板垣征四郎下令向奉军开火,进攻东北军北大营和沈阳城。在文官屯一带的第三中队向南移动进攻北大营,设在虎石台第三中队驻地里的火炮开始轰击北大营和奉天机场。
奉军第七旅在事先已经得知日军将要在近期制造挑衅事件。9月6日,张学良命沈阳军事负责人谓,“无论日人如何受寻事,须万分容忍,不与抵抗,以免事态扩大。”[6]:607东北军参谋长荣臻当时驻防沈阳,接到张学良命令。经过反复研究,第七旅决定对于日军的进攻,采取“衅不自我开,作有限度的退让”的对策,如果敌军进攻,在南北东之间待敌军进到营垣七八百米的距离时,在西面待敌人越过铁路即开枪射击,在万不得己的情况下,全军退到东山嘴子附近集结候命行动。事变发生时,旅长王以哲没在军中。参谋长潘镇源用电话向荣臻请示,荣下令“全取不抵抗主义,缴械则任缴械,入占营内即听其侵入,并告以虽口头命令亦须绝对服从。”9月11日,蒋亦命其避免与日本冲突[6]:607。
东北军共约20万人,半数驻于关内,东北边防司令长官张学良及黑龙江省政府主席万福麟均在北平,吉林省政府主席张作相居辽西锦州,仅辽宁省政府主席臧式毅,事先皆无警觉,丝毫未作准备[6]:608。在沈阳东北军第七旅三个团中有两个团按指示撤走,只有王铁汉的第六二〇团未及时接到撤退命令,被迫进行自卫抵抗,日本人谋本舍三在《关东军史》写道:“因虑营内设伏,为激烈之反抗,故前线士兵,不敢十分挺进,只以极猛烈之炮火相恫吓。”直到次日两点多,铁岭,抚顺的日本守备队相继来到,兵力增加,才勉强迫近北大营四周的铁丝网,从南面突入营垣。双方军队展开巷战,激战到三点多钟。在王铁汉团长率领下突围,撤退到东山咀子集结待命。
在旅顺的关东军司令本庄繁中将经时任关东军作战主任参谋石原莞尔中佐提议的早就拟好的作战方案,同意了全军出动,下达进攻命令。
辽宁、吉林陷落
9月18日,当独立守备队向北大营进攻同时,关东军第2师第3旅第29团向奉天城攻击。驻军在睡梦中惊醒,死300余人[10]:27。驻军因长官正滞留于关内,闻变无法应付,奉命取不抵抗主义,日军遂占领北大营、东大营,以及兵工厂[10]:27。时张学良方滞北平,严令驻军王以哲旅不作抵抗[7]:97。事变之日,蒋赴江西督师剿共,兼防广东、广西[6]:607。
9月19日凌晨,关东军司令本庄繁下令:辽阳的第2师主力增援对沈阳的进攻;独立守备队第3营进攻营口、第4营进攻凤城、安东(现为丹东);第2师第3旅主力、骑兵第2团、独立守备第1营分别进攻长春宽城子、二道沟、南岭等地。关东军一万余人于8小时内,占领沈阳城、军营、兵工厂、飞机场[6]:608。日军遂于9月19日上午6时占领奉天[7]:97。日军大队入城,完全占领奉天[10]:27。劫中国兵工厂存储步枪8万支,机枪4,000挺,飞机200余架[7]:98。长春、营口、安东等地一一陷入关东军之手,朝鲜日军分向辽阳、吉林出动[6]:608。日军相继占领长春、四平等地[11]:296。至上午10时,日军先后攻占四平、营口、凤城、安东等南满铁路、安奉铁路(安东-奉天)沿线18座城镇。长春地区东北军自发反击。9月20日,关东军占领长春,9月21日占领吉林省城[6]:608。
9月21日,国民政府主席兼行政院院长蒋介石回到南京做出三项基本外交原则:一、坚决抱定保护我国领土主权及行政完整;二、维持东方平和而达到维持世界的和平;三、尊重一切国际公约,尤注重于门户开放,机会均等之原则。是日张学良在协和医院对日本新闻记者谈话说:“据昨夜接到辽宁之报告,关于沈阳中日不幸事件之情形,早已知矣,惟因对此不独无抵抗之能力,且又无交兵之理由,是以绝对不加抵抗,任日本之所为,此种严命,余早已发出”[12]:10。同日,吉林省政府主席熙洽投降,日军遂不费一弹,进入吉林永吉,占领吉林全省[10]:27。东北边防军驻吉林省副司令长官公署参谋长谢安俊率部投敌,日军第2师主力占领吉林全省。
9月22日,蒋介石于南京市党部:
“如至国际条约信义一律无效,和平绝望,到忍耐无可忍耐,且不应忍耐之最后地步,则中央已有最后之决心与最后之准备,届时必须领导全体国民,宁为玉碎,以四万万人之力量,保卫我民族生存与国家人格。”[13]
9月23日,日军进至新民[7]:98。日军扩大占领区,5日之内南满要地相继陷落[7]:98。自9月18日至9月23日,5日之间,辽宁、吉林两省全失,臧式毅、袁金铠、赵欣伯纷向日军投降,在沈阳建立“政权”,仅荣臻率军退守锦县[10]:27。张学良下令“不抵抗”受到国民政府的严厉批评,但蒋介石仍然希望张学良前往南京商讨外交应变的方法,张却表示拒绝并改派万福麟入京[14]:121。
9月24日,日本政府发表声明,歪曲事实,表示必不使事件之扩大[7]:98。实则增兵不已,并继续扩大占领区[7]:98。
齐齐哈尔沦陷
日本占领辽宁、吉林两省后,即着手谋取黑龙江。1931年10月8日,“东北国民救国军”成立,高鹏振任司令[11]:296。10月13日行政院大会,日方则借口中国抵制日货,拒绝撤兵[10]:31。日本又提出直接交涉之议,为国联所否决[10]:31。10月16日在嫩江桥,被驻黑龙江省防军击退。守军炸毁嫩江铁路桥的第1、第2、第5号桥,以阻止日伪军进犯。10月21日,马占山就任黑龙江省政府代理主席[11]:296。10月24日,行政院除重申9月30日日军撤兵外,并决议:一、要求日军在下次开会前完全撤退;二、中国保证日侨生命安全[10]:31。10月26日,关东军第2师团第29联队占领四洮铁路(四平至洮安)沿线主要城镇。
1931年11月,日军以伪军张海鹏部为前导,进攻黑龙江[7]:98。是月初,日军运动胡匪张海鹏起事,在嫩江与马占山大战,张部失败[10]:28。11月4日,关东军嫩江支队攻击嫩江桥北守军。日人鉴于取黑龙江计划实现不易,遂调军攻齐齐哈尔,马占山在嫩江铁桥一役,大胜日军,全国纷起援助[10]:28。江桥抗战,黑龙江省政府代主席兼代东北边防军驻江副司令长官指挥3个旅,5个团共1.3万余人,战至11月18日,毙敌2000余人但终因不敌日方新式武器,率队退出苦守20余日之黑龙江省会齐齐哈尔[10]:28。11月19日,龙江失守[7]:98。马占山撤往克山、海伦。至此,东北三省遂全部失陷[10]:28。
锦州、哈尔滨沦陷
九一八事变后仅两个月,日军占领中国东北三省各地诸多主要城市。事变之后,辽宁省府迁至锦州[10]:28。张学良在事件爆发后离开沈阳,带领属下转移到锦州[15]。10月8日,关东军派出12架轰炸机空袭锦州。对此,南次郎陆军大臣依然对若槻礼次郎首相声称“由于受到中国军队的防空炮火攻击,才不得已采取自卫行动。”,此后关东军发表公开声明,宣称“张学良在锦州集结大量兵力,如果置之不理,恐将对日本权益造成损害。为了尽快解决满蒙问题,关东军有必要驱逐锦州政权。”此后,币原主张的国际协调主义外交政策受到严重挫折,主战主义在日本占了上风。
日军攻占黑龙江主要城镇后,开始进攻辽西地区。12月初,日本借口剿匪,不顾英、美、法照会,向锦州进攻,并分兵威胁天津、山海关;张学良之荣臻所部,力量不够,向关内唐山、滦州、昌黎退却[10]:28。12月中,别路日军自旅顺北犯[7]:98。
12月15日,关东军进攻锦州。12月17日,日本陆军中央部由日本本土增派混成第8旅,并从朝鲜调第20师司令部、混成第38旅、重轰炸飞行中队以增援关东军。12月28日,第2师主力渡过辽河进攻锦州;12月30日,混成第39旅进攻打虎山。
1932年1月2日,日军占领锦州,东北军撤入关内[11]:296。1月3日,日军攻陷锦州,关外要地尽失,未及撤出国军及义胞,乃从事游击战争[7]:98。1月3日,第20师司令部率混成第38旅占领锦州。驻锦州的张军第十二旅、第二十旅和骑兵第三旅已奉命撤退至河北滦东地区和热河。1月4日,黄显声在热河北票设立东北民众抗日义勇军总指挥部,开展抗日游击战争[11]:296。1月28日,关东军第3旅由长春进犯哈尔滨,同时从辽西地区调第2师增援。为转移国际社会对满洲的关注,日本在上海制造了一二八事变。1月31日,依兰镇守使兼第二十四旅旅长李杜率吉林自卫军进行哈尔滨保卫战。激战五天,自卫军伤亡惨重,撤往宾县。
1932年2月6日,日军攻陷哈尔滨[7]:98。2月14日,马占山同意与日本人合作。
后续
先弃锦州
此时日本之军事扩张,完全因为中国本身实力太差,无力与日军周旋,而全国上下,把唯一希望寄托在国际联盟身上;岂知国际力量微弱,不但拿不出办法来,反而鼓励日本横行[10]:28。南京大元帅秉持“攘外必先安内”政策正在江西“围剿”而屡遭败绩,而沈阳副司令“中东路”一战纨绔禀性尽显,令日军有机可趁;虽抗战呼声不绝于耳,恃牛耳者本身实力太差。九一八事变后,南京就设立了特种外交委员会。即过多天商讨,决议了一个《现在处理时局之根本方针》,客观评估了当时的局势条件。台湾历史学家梁敬𬭚博士评论说:“……,持与今日英国日本各方面档案与其他著述资料相互印证,大抵皆能正确,允称政略之杰构。其中明知国联不足恃,而不得不仍作信赖国联之表示:明知解决事变不得不出于军事之牺牲,而仍不能不计较牺牲之真实代价,皆可鉴政府当时应付艰局之苦心。而可憾者,当时忍耐止境只限锦州,锦州有难,即当抗战。而其后锦州卒至不战而退,事变范围反之扩大了。”
1931年12月15日,蒋介石在粤系的逼迫下辞职,张学良也辞去副司令的职务,但获得一个北平绥靖公署主任的新任命,日军夺取锦州之战即在此后展开。以粤系为主的新南京政府,孙科为行政院长,陈友仁为外交部长。
在孙科政府上台以前,蒋介石、顾维钧二人均屡次向张建议:“锦州一隅如可保全,则日人尚有所顾忌……关系东省存亡甚巨。”顾于12月5日致张电中犹敦促张:“现在日人如进兵锦州,兄为国家计,为兄个人前途计,自当力排困难,期能抵御。”
张学良始终倾向于“直接交涉主动撤军”,11月28日,日本驻平参事矢野真前来与张学良商洽双方解决方案,张表达“虽未获训令,但本人对此赞成”日方进一步希望:“地方局部问题就地解决,锦州冲突攸关东北军切身利害”,随后更情商前东北参议汤尔和进行游说。12月7日,张学良首肯将自锦州撤兵[16]。但张学良对外界都坚称死守锦州,据日本关宽治等的《满洲事变》记载,“陆军方面收到中国方面的两份重要电报。一份是十一月三十日由锦州的荣臻给张学良的,主要内容是说锦州附近由张廷枢的第十二步兵旅固守,很放心,因此希望取消设置中立地带。另一份是十二月一日由张学良给蒋介石的,内容是否定关于主动撤出锦州的谣传。张学良的这种态度反映出来之后,国民政府四日就反对设置中立地带的方针,向国联的中国代表施肇基发出训电,同时开始宣传说,设置中立地带是日本提出的,如果国联万一不能阻止日本的进攻,中国不得不为自卫而战斗。根据中国方面的上述动向,关东军认为,中国确实要决心保住锦州。于是,十二月十日,关东军向中央提出,要求增派一个师团。同时要求增配重炮和山炮。”
张学良在锦州驻有重兵,据《蒋总统秘录》记载,关东军看穿了张学良自蒋于12月15日下野之后已经丧失了战意。据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的“在满洲事变中军的统率”文件中,录有获自中国军方的下述两件情报为例,分析张学良内心业已动摇:
12月21日,北平绥靖公署令第二军司令部:“我军驻关外部队,近当日本来攻锦州,理应防御;但如目前政府方针未定,自不能以锦州之军固守,应使撤进关内,届时,以迁安、永平、滦河、昌黎为其驻地。”
12月22日,张学良上蒋介石电:“公(蒋)今旋里,毋任痛心!日寇近迫锦州,河北局面如何善处,乞公赐予最后指针。”
就在国民政府孙科给张学良发出“死守锦州”命令的同时,身为参谋总长的朱培德就在特种外交委员会上指出,“锦州至多只能守一个星期,而且关内无兵可援”,所以对于当时的战局,他以军人立场认为:“一条路是不顾一切以赴之,另一条路便是和日本议和”。
当时的锦州,国民政府一再要求张固守,张也表示要固守,但是说,“日军倾全国之力,而我仅一域之师”,“锦战一开,华北全局必将同时牵动”,不断去电请示援助。当时日本在天津有驻屯军,山海关有守备队,山海关方面还配有海军舰艇。锦州之战以前。日本即发动“天津事变”,被东北军镇压。在两国没有全面开战的前提下,这些日军又都合法存在,卷入事件的只是关东军,华北的日本驻军似乎仍然置身事外。但实际上,华北的日本驻军有一个秘密配合关东军围歼锦州所驻东北军的计划,只是被关东军方面拒绝。张军在锦州外围与日军激战失利后,锦州驻军担心退路被截断,在没有后方支援的情况下陷于背水一战的境地。
同时,张方面也质疑粤系的抗日态度是否真实,因为其外交部长陈友仁,在万宝山事件和中村事件期间曾到日本向币原喜重郎外相提出建议,要与日本合作以打击蒋介石,并准备出卖满蒙的权益以换取日本对广东提供一批武器。不过币原喜重郎正是反对日本军人这种做法的,双方没有谈拢而作罢。粤系南京政府向张学良共发了三个“死守锦州”的命令,张学良也向中央发出三次请援,内容超乎寻常,目的在给粤方难堪[17]。请援无下文,“请械请弹无应,请航空队救护队,亦无应”。当时孙科已经出任行政院长,但财政部长黄汉契却无财可用。中央政府的反应激起前线部队的强烈抗议,奉命守锦州的张军将领荣臻厉词批评:“中央不拨一分粮饷,不发一枪一弹,只在发命抗敌,显然有意徒令我军牺牲,故置我军于死地”。
讽刺的是,12月25日日军总攻锦州,张学良撤军主动放弃。1月2日锦州失守,当日陈铭枢在南京“中央政治会议”上报告:“自12月30日以后就没有前线消息”。放弃锦州的消息是经由外国通讯社报导传回中国,当时张学良未向中央提起。
再放弃热河
一二八事变后,广东军奋起抗敌,迫使日军三易主帅。6月,日军全部退回日租界[18]。时任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主席、行政院长兼外交部长的汪精卫,希望张学良出兵南北夹击日军,并派陈公博和李济深北上班请救兵。张学良职务是负责保卫热河、察哈尔、河北等地,以他的方针回答道:“巩固后方,推进前方,保卫地方,拥护中央”,不肯出兵。
汪精卫对军队系统内部过节不甚明暸,且与张本有中原大战的宿怨,另外当时东北的根据地已失,华北局势未稳,大军开拔需要粮饷,汪不拨分文,却以此疑忌,一再逼迫张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出战,显示其实际目的在于以东北军之牺牲赚取政治资本和舆论支持。调兵入热的问题本可以协商解决,最后却演成一场意气之争。
1932年8月6日,汪精卫通电请求辞职,并逼张一同下野:
“北平缓靖公署张主任汉卿勋鉴,溯兄去岁放弃沈阳,再失锦州,致三千万人民,数十万里土地,陷于敌手,敌气益骄,延及淞沪,赖第十九军及第五路军奋起抵御,为我民族争生存,为我国家争人格,此本非常之事,非所望于兄。然亦冀兄之激发天良,有以自见。乃因循经年,未有建树,而寇氛益肆,热河告急,中央军队方事剿匪,溽暑作战,冒诸艰苦。然为安定内地,巩固后方防计,义无可辞。此外惟兄拥兵最多,军容最盛,而敌兵所扰,正在兄防地以内。故以实力言之,以地理之便利言之,抵抗敌人,兄在职一日,断非他人所能越俎。须知中国者中国人之中国,凡属族类,皆有执干戈以卫社稷之义务,当日第十九军及第五路军作战淞沪,实本斯义,岂有他求!及战事既酣,在中央固悉索敝赋,以供前方;而人民更裹粮景从,以助士气。今兄未闻出一兵,放一矢,乃欲藉抵抗之名,以事聚敛,自一纸宣言捍御外侮以来,所责于财政部者,即筹五百万,至少先交两百万;所责于铁部者,即筹三百万;昨日则又以每月筹助热河三百万责之于行政院矣。当此民穷财尽之时,中央财政歇蹶万分,亦有耳目,兄宁不知!乃必以此相要挟,诚不解是何居心!无论中央无此财力,即令有之,在兄为实行抵抗以前,弟亦万不忍为浪掷!弟诚无似,不能搜刮民脂民膏,以餍兄一人之欲。使兄失望,于弟唯有引咎辞职,以谢兄一人,并以明无他。惟望兄亦以辞职以谢四万万国人,毋使热河平津为东北锦州之续,则关内之中国幸甚!”
张学良回复:
“自九一八日本侵华以来,国家力谋团结御侮,汪先生如欲辞职,尽可明白向余表示,何必发表与事实不相符合之谈话?自日军侵犯东北以后,余毫无个人生命财产之观念,但因华北治安责任在身,未敢擅离职守,余为军人,负责统率大军,一切行动当不如汪先生自由也,余虽准备交卸,但一旦在职,不得不努力华北治安。”
张学良嗣后引咎辞职,东北军将领和宋哲元等北方将领则联名愿与其共进退。汪精卫声言抗日,却在热河抗战前夕掀起政坛风波,蒋介石亦在日记中称其“不顾大体”。
1933年1月11日,日本发表声明:“热河省系满洲旧四省之一,与其他三省有不可分之关系”。2月22日日军协同伪满洲国伪军全面进攻热河,热河抗战爆发。中国守军在朝阳战斗、凌南战斗、赤峰战斗中节节败退。汤玉麟闻风立刻动员全军二百多辆军车,搬运鸦片私产,力求完脱。汤部溃不成军,日军仅以128名骑兵为先锋,轻取热河省会承德。中国守军军退出热河和冀东,日本打开通往华北大门[18]。
3月7日,张学良上呈中央辞职:(节录)
““自东北沦陷之后,效命行间,妄冀待罪图功,勉求自赎,讵料热河之变未逾旬日,失地千里,固有种种原因,酿成恶果,要皆学良一人诚信未孚,指挥不当,以致上负政府督责之殷,下无以对国民付托之重,……学良虽粉身碎骨,亦无补于国家,无补于大局,应恳迅赐命令,准免各职,以示惩儆。””[19]:661
3月10日保定会议,张学良辞职照准。因热河失陷,张下野赴欧洲戒毒治疗,汪精卫复出。
伪满洲国成立
1931年,由于受到国际舆论普遍谴责,关东军不敢悍然吞并满洲全境,因此考虑建立傀儡政权。日本人善于利用傀儡,取得东北三省后,土肥原贤二把清逊帝溥仪从天津运到旅顺[10]:28。土肥原贤二大佐时任特务机关负责人,游说已经退位的清朝末代皇帝溥仪,谎称表示满洲本为满族故土,以复兴满清为条件,说服溥仪回到东北。11月10日,溥仪从天津出发,11月13日到达营口,最后留在旅顺日本军营内。
1932年3月1日,日本扶植的伪满洲国正式成立。3月9日,在日人牵引下,正式成立“伪满洲国”傀儡政府[10]:28。溥仪宣布就任伪满洲国执政仪式,担任国家元首,首都定在新京(今长春),年号定为大同。1934年3月1日改大满洲帝国,登基称帝,改年号为康德。由驹井德三任国务院总务厅厅长,总揽大权,日本人分任次长及司长把握主权,各机关均有日本人参加监视,共达3,000名之多[10]:28-29。上述宣言都在“东北行政委员会”委员长张景惠的公馆发表。
日本关东军司令本庄繁,他于是时外国干涉提出威吓[10]:29。6月14日,日本政府对“伪满洲国”予以承认[10]:29。日本当时对国际外交之阴谋,是藉“伪满洲国”来搪塞国际责难;一切劫夺行为也可委诸“伪满洲国”而自享其利[10]:29。
8月8日,日本派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为驻“伪满洲国”特派全权大使及关东长官,其权力等于总督[10]:29。
9月15日,日本与伪满洲国于新京签订《日满议定书》。武藤信义在“日满”议定书中说:“兹因日本国,确认‘伪满洲国’根据其住民之意思,自由成立,而成一独立国家之事实。因‘伪满洲国’宣言,中华民国所有之国际约款,其应得适用于‘伪满洲国’者为限,即应尊重之,伪满洲国政府及日本国政府……为协定如左:一、‘伪满洲国’将来满日两国间未另订款约之前,在‘伪满洲国’领域内,日本国或日本国臣民,依据既存之日华两方间之条约协定,其他约款及公私契约,所有之一切权利利益,即应确认尊重之。二、‘伪满洲国’及日本国……相约两国协同当防卫国家之任,为此所要之日本国军,驻扎于‘伪满洲国’内……”[20]在这议定书下,辽、吉、黑三省,就为日本所劫夺,予以“独立”,成为中国无比之创伤[10]:30。关东军并借口“日满亲善”继续向南扩张。
中国国内反应
国民政府
9月19日,中国外交部长王正廷向日本公使重光葵提出严重抗议。1931年9月21日,九一八事变后第三天,中国驻国际联盟代表施肇基照会国联秘书长埃里克·德拉蒙德七世爵士(时译德兰孟):“我国军队及人民,因遵守本国政府命令,对此强暴行为,并未抵抗,以避免任何可使情势扩大之举动”。9月23日,中国政府就此事照会美国政府,希望对方“深切关怀”。
1932年1月2日,蒋发表“独立外交”演讲,痛切指陈宣战之弊害[21]:24。1932年1月30日蒋介石以在野身份就一二八事变发表通电:“东北事变,肇始迄今,中央为避免战祸、保全国脉起见,故不惜忍辱负重,保持和平,期以公理与正义促倭寇之觉悟”[22]。
蒋事后在1934年10月检讨:中国东北仅名义上归属于国民政府,而军权、政权、财权俨然独立,至少可说非革命势力范围以内之地……胡适等人甚至不惜主张依据日方所提〈币原五原则〉进行直接交涉。中国中央政府却坚持“不撤兵、不交涉”之原则,致使日本缓和派不能抬头,日本少壮军人气势日张,问题愈陷僵化。[23]
王禹廷认为,当中原大战期间,张学良雄踞东北,举足轻重,中央政府对他极尽拉拢[4]:2。张挥军入山海关,协力靖难,东北边防空虚[4]:2。日本军阀乘隙发动“九一八”事变[4]:2。事变初起,不无局部解决之可能,中央政府未能妥善运用,一心寄望于国际联盟调解,未作直接交涉之折冲,时间蹉跎,冲突扩大[4]:1。
中国共产党
1931年9月20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表《为日本帝国主义强暴占领东三省事件宣言》,谴责日军侵略。9月22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过《关于日本帝国主义强占满洲的决议》,提出组织游击抗日(后形成“东北抗日联军”,即抗联)。12月6日,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北大南下示威团由中央大学集结出发,沿途散发“被压迫民众团结起来”、“全国无产阶级暴动起来”、“中华民族解放万岁”等传单,行经成贤街浮桥时打伤警官2名,警员7名,宪兵1名。12月11日,中共带领北大南下示威团继续发动示威暴动,并拿出“打倒国民政府”、“工兵联合起来”、“争取反帝及一切自由”、“中国共产党万岁”等各类油印传单或标语。12月15日,北大南下示威团手执红旗直捣国民政府外交部,数名职员不来及逃出遭殴打成重伤;一部分学生约200名左臂䌸红布赴中央党部,以木棍击昏陈铭枢并绑架蔡元培,党部卫士鸣枪示警营救追回,由于蔡元培年事已高又遭胁持拖行半公里,手臂红肿,头部亦受击伤送医[24]。
蒋介石
事变前,蒋介石当时以“攘外必先安内,统一方能御侮,未有国不统一而能取胜于外者。”为原则,以先消除共产党的反对势力,再集结力量对抗日本军等外来势力为方针。1930年7月23日,蒋发布《告全国同胞一致安内攘外书》[7]:91。蒋还建立陈果夫、陈立夫CC系“中统”和黄埔系“军统”,专事破坏中国共产党,并防范中国国民党内反蒋派系。在将各派系军队收编改组后,蒋即从1930年12月起,连续3次向中共根据地发动军事“围剿”,前2次均以直接失败告终。
九一八前夕,蒋自任南昌行营主任,集结30万兵力,正在江西亲自主持对共产党中央红军的第3次“围剿”,8月连遭败绩,1931年9月18日,九一八事变爆发,蒋介石不得不返回南京,第3次“围剿”亦失败。至12月15日,东北大量国土被日军占领,蒋介石被迫下野,直至次年一·二八事变,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任命为蒋介石为军委会委员之一,蒋介石才复出。1932年5月,中日媾和的《淞沪停战协定》签约,来自日方的军事压力减弱,蒋即重拾攘外安内政策,“雪耻”变为对江西工农红军继续发动“围剿”,1933年2月蒋亲自任赣粤闽边区剿匪总司令,何应钦为实际指挥官,集中50万兵力开始了第四次“围剿”。
国内舆论
九一八事变以后,东北全境陷落,全国对张学良、蒋介石的不抵抗表示哗然。当时,在广东另立中央的汪精卫严厉谴责蒋介石丢失东北,并要求其下野。不久,蒋介石宣布下野负责。汪精卫与孙科等国民党粤系入主南京中央政府。
东北抗日联军
九一八事变后,日军开始大规模入侵东北地区,各地民众及驻军纷纷奋起抵抗,较著名的有如国民政府黑龙江代省主席马占山将军率领的江桥抗战(1931年11月3日~19日)。惜由于各自为政,遭到日军一一肃清,东北三省遂于民国二十一年初全部沦陷。东北沦陷后,中国东北民众自发成立此后,当地一些民众自发成立了东北抗日义勇军、东北抗日联军等组织抵抗日本军阀侵略,得到了关内民众同情和声援。九一八后,由东北地方警察和保安团自发组成东北抗日义勇军,最初受国民政府排斥;后在1933年起转为支持东北义勇军,成立东北协会,负责人裴毓贞,并先后将学生送往黄埔军校,如宋长志、王多年(后任金门防卫司令部司令官)等[18];至1934年因日军“围剿”和未获国民政府足够支持瓦解。部分并入东北抗日联军,东北抗日联军亦几经几乎灭绝,在中共和苏联的支持下,自九一八起至日本投降,在东北坚持抗战十四年。
民间游行示威
九一八事变以后,全国民众激昂,各地自动抵制日货,作抗日之游行,向政府请愿,要求收复东北[7]:99。而一般青年基于爱国之心,自动组织抗日团体,或捐献财物,或前往东北实际参加抗日工作[7]:99。
7月,由于万宝山事件,日本煽动朝鲜排华反华,中国国内再次爆发抵制日货运动;九一八事变后,运动愈演愈烈。
9月28日,北平20万人举行抗日救国大会,要求对日宣战,收复失地。南京、上海的二千多学生请愿,冲击国民政府外交部。外交部长王正廷被学生打伤,被迫辞职。
12月爆发珍珠桥事件。学生运动达到高潮,要求立即“对日宣战”,北平、济南学生占领车站,瘫痪马路交通,上海市长张群遭群众包围,上海市区戒严。12月5日,“国际联盟”中国代表施肇基、外交部长顾维钧遭到华侨、民众殴打侮辱请辞。广东、浙江、山西教育厅长,北京、中央、中山大学校长,相继被迫请辞。国民政府中枢机关、行政院、中央党部遭到罢课学生瘫痪,人员几无办事之地。12月15日,蔡元培与行政院副院长陈铭枢在会见学运代表时,遭到学生批斗殴辱[25]。
文艺作品
《松花江上》(张寒晖作词,作曲)、蓝莲花、火流星(辽宁电视台)。
日本反应
1931年狂热的军国主义者林铣十郎独断地派出三万多人的军队增援关东军,使关东军占领全东北。关东军挑起九·一八事变后,张学良实行不抵抗政策,蒋介石并试图通过外交的方式解决问题,中国国民政府9月21日向“国际联盟”提出起诉。日本政府并不赞成关东军搞独立的“伪满洲国”的计划——----日本当时是“国际联盟”的常任理事国,日本代表9月25日在“国际联盟”宣布日本政府的方针:1:日本对中国没有领土野心。2:日本的军事行动是为了保护当地的日本居民。3:日本军队将立刻开始撤退。
然而随后日方又在东北发起更猛烈的攻势,全然表明日本代表所说与日军方所做言行不一。
日本内阁
1931年9月19日,日本政府召开紧急内阁会议。南次郎陆军大臣强调这是关东军的自卫行动,但是外务大臣币原喜重郎男爵怀疑这是关东军的阴谋,并且试图通过外交手段解决这次事端。9月24日,内阁会议决定“不将事态进一步扩大”的方针。由于无法解决东三省危机,12月11日,若槻礼次郎内阁总辞。次日,犬养毅任日本内阁总理大臣兼外务大臣,荒木贞夫任陆军大臣。由于犬养是孙中山的密友,而且曾对流亡日本的孙中山等人进行过多方关照,和国民政府的很多上层人物都有较好的私人关系,所以犬养毅打算通过和平的手段来解决当时的东三省危机。12月20日,犬养毅秘密派出特使前往南京与中国政府高层会谈。但首相的秘密和谈工作被泄露(据说是电报被军方截获),激怒军队内的激进派,这对于当时暗潮汹涌的日本军界无异于火上浇油。
1932年3月1日,在关东军的策划下,“伪满洲国”宣告成立,而与此同时,犬养首相当政的日本政府却没有对“伪满洲国”予以承认。3月12日,犬养毅内阁作出决定“满蒙是从中国本土分离独立的统治地域,今后,(日本将)帮助其建立国家体制。”事实上,日本政府在这次事件上被动地被独断专行的关东军制约。同年日本爆发五一五事件,犬养毅被暗杀。以后的文职内阁政府变成对军人战战兢兢的畏缩政权,使日本失去控制而走军国主义道路。9月15日,日本政府正式承认伪满洲国。1933年3月27日,日本宣布退出国际联盟,从此日本走上军国主义的侵略扩张道路,亚洲的战争策源地正式形成。1936年日本二二六事件后,日本内阁就已成为军部的傀儡。
上海日本侨民
1931年10月11日、10月27日、11月1日、12月6日,日本侨民连续在上海召开侨民大会,通过宣言和决议,以强硬措辞声称要惩罚“暴戾”之中国[26]:3。日本浪人复在中国各地寻衅,捣毁商店,击伤民众[7]:98。
国际反应
1931年9月19日下午,国民政府“中央执行委员会”举行临时会议,与会人士作出决定“对外仍采诉之国际联盟,请求主持公道,对内则亟谋全国国民及本党同志牺牲成见,一致联合。”[27]外交部随即电告“国际联盟”中国代表施肇基,要求依照国际盟约促使日军退出占领区[28]。中国出席国际联盟会议代表施肇基,要求国际联盟理事会主持正义,制止日本侵略[7]:98。施肇基向国际联盟报告日本侵占沈阳情况[11]:296。施肇基恳请国际联盟主持公道。日本代表芳泽谦吉则借口“地方事件”,希望两国直接交涉[7]:98。
9月19日、9月20日和9月22日,中国政府先后向日本严重抗议,指责日军应负事变责任,要求日军从速撤退[7]:98。
9月21日,由中国出席国际联盟行政院第六十五届代表施肇基,根据盟约第十一条,向行政院常会申诉,日本代表芳泽谦吉在会场扬言“日军以地方情形改善为比例撤退至铁路线以内”,9月30日大会随其声明作成决议[10]:31。日本制造“九一八”事变,吊起世界各国强烈反应,国联理事会作出要求日本迅速撤兵之协议[29]:287。其时国际间一致不满日本之行为,9月30日国际联盟行政院通过限日本撤兵期限不得超过10月13日,日本内阁有所顾忌,颇有妥协之表示,其外相币原屡次覆中国驻日公使蒋作宾照会,有日军将撤至南满铁路附属地表示,因不能约束其少壮军人,至10月13日日军不仅扩大东北占领区,且派军舰炮击长江口,空军轰炸辽西一带[7]:98。日本非但不撤兵,反扩大侵略,指使土匪,破坏交通,轰炸锦州[10]:31。
10月13日,国际联盟行政院复开特别会议,至10月24日以13票对日本1票,限令日本于11月16日再次会议前完成撤兵[7]:98。12月10日,国联行政院又决议,派调查团赴中国东北调查[29]:287。届时国际联盟行政院改在巴黎开会,至12月20日,决定组织一个调查团,调查“九一八”事件之真相[7]:98。由5个委员国组成,中日两国各派赞助员1人参加[7]:98。美国虽非国际联盟会员国,国际联盟讨论日本侵略东北问题时,为表示同情中国,特派日内瓦总领事吉伯特列席[7]:98-99。
日本之横行一时,列强之放纵容忍亦有很大关系;九一八事变时,美国国务卿亨利·史汀生曾向英国提议,须制裁日本侵略,而英国外相西蒙,反在国际联盟为日本张目,将九国公约、国联盟约、非战公约置之度外[10]:31。英国祗求保持自己利益,在没有受到直接损害前,不愿采取任何行动[10]:31。同时英国认为日本侵略满蒙,可以使日本与苏联发生利益冲突,而减少进攻南洋群岛之可能[10]:31-32。所以英国不肯制裁日本,袛愿派出一个李顿代表团[10]:32。
1932年1月7日,美国国务卿亨利·史汀生发表宣言,声明凡违反对华门户开放政策及条约义务所造成之情势,所订立之条约合同等,美国概不承认[7]:99。史汀生向日本和中国发照会,宣布日本对满洲侵略是干涉中国领土内政,违反巴黎非战公约,因此美国政府对此不予承认。这被称为“史汀生主义”。中国和当时欧洲各国对此都普遍表示赞同,但是日本却无视这一通告。
1932年10月2日,该调查团发表李顿报告,强烈谴责日本政府行为,指出日本发动事变是侵略中国。1932年3月,“伪满洲国”成立。这时正当国际联盟派李顿来华调查,日本带著既成事实之威胁,要求国际联盟承认[10]:29。李顿调查团之报告,虽然承认日本侵略,但还是主张中国承认日本在东北之特殊地位[10]:29。由于国际联盟拒绝承认“伪满洲国”为独立国家,日本表示抗议,并且退出国际联盟。调查团在事变后一年多后才发表报告,诚然是为时已晚。日本不理会国际联盟谴责,继续侵略中国。
国际联盟此时姑息退缩,对中国影响很大,也直接威胁国际和平[10]:32。 因为日本侵略行动没有受到制止,纳粹德国、意大利王国深受鼓励,自此以后,并吞奥地利、入侵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跟着侵犯阿比西尼亚;苏联入侵波兰、芬兰共和国也是受此影响[10]:32。
纪念
1991年9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在沈阳开放了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前日本首相桥本龙太郎在1997年访华时拜访过这个地方,写下“以和为贵”,成为进入该馆的第一个在位日本首相。9月18日被不少中国人认为是“国耻日”,而中国民间要求将9月18日订为国耻日的诉求也不时出现。 从1995年始,沈阳在每年9月18日晚上鸣响防空警报3分钟,以警示民众勿忘国耻。目前,已有哈尔滨、长春、成都、昆明、合肥、杭州、乌鲁木齐、克拉玛依、南昌、齐齐哈尔、金华、本溪、太原、西安等百余座城市选在每年9月18日进行防空警报鸣放[30]。作家沙泊柳在关于长春的城市散文作品《关于一座城市的沉重记忆》中写下:“每一年的9月18日对东北人民来说算是一个悼念日的。长春的城市上空也会在那天的9点18分响起防空警报。人们会在那一刻肃穆地听,然后互相说道被侵略的那些故事和感受。他们忘不掉沦陷的记忆,那些悲痛的历史早已经铭记在每个人的心中,包括他们的子孙后代。”[31]除了沈阳的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外,在辽宁辽阳市的白塔公园内,还有一座九一八事变策划地纪念馆,当时被称作白塔会馆。事变前一日,本庄繁与关东军主任参谋石原莞尔和关东军高级参谋坂垣征四郎在火车站前白塔旅馆召开了事变前密谋会议。
近代对事变起因的探究
史学家唐德刚则认为张学良的“易帜”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他在书缘与人缘一书曾评论:“张少帅未尝不可效当年李鸿章以夷制夷之故技,联俄以抗日,亦联日以抗俄,于二寇均势中,自图生存。而学良亦舍此老例于不顾,却(如他自己所说的)‘不自量力,拟收回北满权利’,‘挥师抗俄’。作了希特勒式冒险之前例,对南北二寇,两面开弓。结果力有不敌,终于弃甲曳兵而走。或问学良当年何不见及此?答曰无他,一股青年热血沸腾而已”。而张学良之所以能有这股“赤子之心”的原因,“他上无其心难测的上司,中缺争权夺位的同僚,下面多的是忠心耿耿的死士部属,日常行政处事,一切为国、为民、为‘系’,也就是为著自己,他没有搞‘勾心斗角’的必要。”
李宗仁将军则认为“中原大战”是一个关键。因为中原大战蒋介石与冯玉祥、阎锡山的势力不相上下,东北军入山海关与否,自然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随后张学良入关内,东北空虚,致使日人有可乘之机。
根据日本史料的公开,日本对中国东北早就蓄谋已久,侵略东北地区的秘密策划一直没有停过,而当时的日本少壮派军人则认为1931年为侵略东北地区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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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火速饬拨现款百万元,……并请速拨枪弹某口径者1600万发、某口径者800万粒;某些口径者重炮弹1万发、野炮弹18万发、迫击炮弹23万发;步枪一万枝。所有弹款务请于一星期内送到。……”转引自罗家伦主编:《革命文献》第34辑,1964年12月,台北:中国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第1122页
- ↑ 18.0 18.1 18.2 张洪涛. 《国殇:国民党正面战场抗战纪实》. 北京: 团结出版社. 2005-03-01. ISBN 9787801309754.
- ↑ 毕万闻. 《张学良文集》第一册. 新华出版社. 1992.
- ↑ 日满议定书
- ↑ 陈布雷等编著:《蒋介石先生年表》,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1978年6月1日
- ↑ 为“一二八事变”告全国将士电. 《总统蒋公思想言论总集》 卷三十七. 台北: 中国国民党中委会党史委员会. 1984: 36.
- ↑ 转引自蒋介石:〈敌乎?友乎?〉,《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绪编三,台北,第618-620页
- ↑ 王健民:《中国共产党史》第三编,第6页
- ↑ 李君山:〈由“不抵抗”到抵抗——国府因应“九一八”之决策过程与困境〉,《台大历史学报》第26期,2000年12月,第326-334页
- ↑ 周天度、郑则民、齐福霖、李义彬等. 李新总主编,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中华民国史研究室编 , 编. 《中华民国史》第八卷. 北京: 中华书局. 2011.
- ↑ 转引自《邵元冲日记》,上海人民出版社,第775页
- ↑ 《中日外交史料丛编》
- ↑ 29.0 29.1 三、〈“一·二八”淞滬抗战〉. 《抗日战史》第一册. 成都: 四川大学出版社. 1997.
- ↑ 我国多个地区拉防空警报纪念九一八事变. 新华网. 2010-09-18 [2010-09-19].
- ↑ 沙泊柳. 关于一座城市的沉重记忆. 中红网. 2014-07-04 [2015-09-18].
研究书目
- 梁敬𬭚:《九一八事变史述》(台北:世界书局,1995)